那个听话懂事的贫穷系花，婚后成了老公朋友的yy对象
结婚3年，我将老公视若神明。
他所有衣物，我坚持手洗，还一一熨烫平整。
他口味挑剔，我报班学厨艺，他爱吃的菜能练习几十遍。
他不想要孩子，又不愿做措施，我便去医院上环。
可这样的我，成了他朋狗友酒后取乐的梗：“身为男人，最幸福莫过于娶一个日本女人，床下是女仆，床上是女优。”
1
公司在官网公示“年度优秀员工”时，钟橙的名字赫然在列，和她并列的是销售总监辛遇。
好多人并不服气，一个“优秀员工”称号，年终奖额外奖励10万块呢。
辛遇管理整个公司的销售团队，一年创收几千万，那是实实在在的业绩，可钟橙凭什么？
凭她好看，还是凭她和老板关系好？
同事A和同事B在卫生间吐槽抱怨，比赛着挤兑钟橙，“哎呀，就凭人家好看呀，你看那丹凤眼俏的。”一个又说：“人家还超会看老板颜色呢，开会时，大家都坐在那里，就她愣是抢了行政的工作，给老板端茶倒水的。”
身处办公室八卦聚集地之一的洗手间，钟橙听得好笑。
她本想等等再出去的，可同事A、B似乎将洗手间当做了聊天的大街，全然忘了现在她们所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是老板付费过的。
于是，钟橙推门而出，对同事A、B微微一笑：“喏，聊得蛮开心嘛，我是不是得庆幸，咱们温总和我性别相同，嗯？”说罢，转身离去。
只留下，尴尬又气愤的两人。
结果没过几天，公司又传了个新流言，钟橙为前夫所伤，从此以后只喜欢女人了，尤其仰慕女上司温总。
身为这家贸易公司法人的温瑜，更是哭笑不得。
当着助理Ada面问钟橙：“钟橙同学，听说你喜欢我？”
钟橙无奈拍马屁：“温总，不是您跟我说的么，无能的人才通过中伤和造谣来反击对手么。我铭记于心，且身体力行。大家对于评我为优秀员工可能有点意见，我不在意的。您老人家也别在意啊。”
面对着钟橙的浑不在意，温瑜倒严肃了：“谁有意见，让他来我面前反驳。真的是只看见贼吃肉，怎么看不见贼挨打呢。你为了办一个牌照一跑十几次的时候，怎么不见人说？你陪我应酬喝到吐，死命掐着自己以保持清醒时，怎么不见人说？Ada，你也去给我传播一下，咱们钟总的正面事迹。”
Ada虽跟着温瑜时间不久，但也是见证了两个女人一路拼搏下来的情谊，自是领命。
她离开后，温瑜一抬眼，便是钟橙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她知道钟橙是真的强大起来了，不在意中伤，不在意流言，身穿盔甲，行走世间，只做自己。
和3年前在婚姻中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相比，判若两人。
2
人生是一定分上半场和下半场的，而每个人的分水岭都不同，于钟橙而言，则是结束那一段，曾带给她生的喜悦也给她死般绝望的婚姻。
钟橙其实是女人中美的那一类，皮肤白皙，身段纤细，简单的粗平眉，她不爱化妆，就涂个浅色口红，也不辱没女人身份。
平日里她习惯性长裙长袖地将自己裹得严实，时常被闺蜜们调侃“装在套子里的美人”，但她性格不独立也是事实。
她唯唯诺诺躲避所有的视线，将老公曹斐视若神明。
结婚3年，钟橙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坚持手洗曹斐的衣物，还一一熨烫平整。
曹斐口味挑剔，钟橙便报了厨艺班学习，为了把鱼香茄子做出他喜欢的味道，曾经坚持练习几十遍。
曹斐说不要孩子，又不愿意做措施，她便去医院上环，暗暗忍着生理期的不规律。
有次曹斐带钟橙参加朋友聚会，她帮他挂衣服，擦桌子，用开水烫餐具，还帮他夹他喜欢的饭菜，被曹斐朋友取笑：“曹斐，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实现了我们大家的愿望。”
大家哄笑声中，曹斐脸色难看，钟橙莫名，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于是更加体贴。
她哪里知道呢，这群男人酒后取乐的梗是：“身为男人，最幸福莫过于娶一个日本女人，床下是女仆，床上是女优。”
聚会结束当晚，曹斐回家便莫名其妙找茬，和钟橙吵，各种不高兴。
钟橙只好沉默，反复说：“哪里做得不对了，你说嘛，说了我会注意嘛。你这样突然发脾气，我怎么知道哪里不对呢？”
这样忍受力无限，没有脾气，没有原则的钟橙，令曹斐疲惫又无力。
同样疲惫于这段关系的，还有钟橙。
可她从来不说，也不在曹斐面前发脾气。
实在受不了时，她会约闺蜜们喝酒，就纯喝酒，醉到吐，吐完把自己捯饬好，还记得赶晚上9点之前回家。
闺蜜王婧和丹婷都很心疼钟橙，可劝不听她，可改变不了她，只好每每按时赴她的约，陪她小醉，陪她吃一顿超级辣的火锅。
钟橙回到家，曹斐多数还没回来。
她看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子，心里忍不住地疼痛，蹲下来抱住自己。
她想，怎么就这样了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我们曾经，我们那么好。
3
大学初遇时，钟橙是长相干净气质妩媚的贫穷系花，曹斐是恭谨谦让的低调学霸。
钟橙因为天生的丹凤眼，被非议很多，曹斐两耳少闻窗外事，也知道同系的钟橙，哪怕穿着地摊上10块钱的白T，抬眼看人也能给出一种含情脉脉感。
白皙的皮肤，简单的马尾辫，素面朝天的她，总因一双丹凤眼让旁人读出干净气质以外的妩媚。可她本身那样柔弱无助，安静又低调。
这样的她，却被辅导员妻子公开掌掴了耳光，指责她行为不端。
钟橙很冤枉，她只申请了助学金，平日里就忙学习，忙兼职，本身高中就是党员，偶尔会被辅导员叫着帮忙整理一些入党申请的材料，而且多数都不是一个人，就这样还被师母怀疑攻击。
纵然是校园这样相对干净的地方，也阻挡不了流言的传播速度。
同系中，宿舍里，大家还是有意识疏远钟橙，有些话题原本大家还聊得热火朝天，钟橙到了，便立刻静止。
渐渐地，流言愈演愈烈，钟橙独来独往，越发沉默。
直到曹斐站出来，对钟橙展开热烈的追求，有人冷嘲热讽曹斐：“曹同学呀，虽然神女自毁清誉，跌了神坛，可你还是得掂量一下自己呀。”
曹斐在院里几百人的大课休息时间反击：
“第一，之前Z老师几次叫帮忙整理资料，我都在场，那些所谓流言，根本子虚乌有。”
“第二，我了解的她，从来不屑你们所谓的神女身份，所以我是在平等地追求她。”
“第三，我曹斐护短且小气，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非议，祝福我的，会心里记下。”
“最后，奉劝各位一句：都是拼着智商考上的大学，不要学着一些没有判断力的长舌妇，捕风捉影，搞孤立和中伤那一套。几年后扇自己多少耳光，也弥补不了对当事人的伤害。”
那一刻的曹斐，依旧其貌不扬，可自带光芒。
他是院学生会副主席之一，想来少言低调，可那一刻讲话的份量，真的刻进了许多人心中。
3个月后钟橙答应了曹斐的追求，他们俩是那一届大学毕业后，难得走进婚姻的校园情侣。
4
钟橙和曹斐的校园恋爱很单纯，像是高中生一样。
两人连牵手都是在一起几个月后的事情，曹斐记得第一次牵手时，女孩僵硬的紧张，绯红的脸色，心里以为钟橙紧张害羞，想着她在男女相处上一定如一张白纸一样，便更加珍惜，直到毕业后订婚，两人才突破防线。
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钟橙紧张到不敢呼吸，还是曹斐哄了好久，才放松下来。
虽然没有落红，但曹斐知道钟橙是第一次。
可这样单纯的钟橙，在她邻居口中，却那么不堪。
每次跟钟橙回老家，曹斐总是能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话。
钟橙老家，有个中年邻居女人说得似是而非：“有的人看着干净，实际脏透了。有的人，看着活着，早就被杀死了。”
有个男人说：“小橙子呀，到最后还是便宜了你。”语气轻佻，令人厌恶。
甚至有个钟橙的同学离开家就和她老公牢骚：“你可给我离她远点，她的本领可大着呢。”
那个上一刻还和钟橙笑着回忆小时候的女人说：“她被占了便宜，撕了衣服，全村人都看见了。她就捅了他。那以后，大人们都不让我们跟她玩。村里的二流子，见她就吹口哨，她名声很差，直到她考上大学，离开村子。”
当时这一切，被在墙角抽烟的曹斐，全部听在耳中。
联想到钟橙的很多怪癖，比如她从不穿短裤短裙，比如开始交往时，每一次肢体接触钟橙眼里的惊吓，再比如结婚这么久，钟橙从不敢在床以外的地方亲热，曹斐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当年钟橙到底被伤害到了什么地步，他心疼，可也感受到了被欺骗的愤怒。
那时候，他们结婚才一年。
他每次跟钟橙回老家，脸色都很臭，却不妨碍他，不动声色地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曹斐想着，就这样吧，也不是她的错。
可到了晚上，他想亲热，搂住依然温顺配合的她，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各种糟糕的画面。
曹斐的脾气开始变坏，找茬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心的距离开始变远，而钟橙不知所以，依然温顺，无限度地包容着曹斐的一切。
5
曹斐在大学任教，评了副教授职称后，收入较在贸易公司做会计的钟橙高出不少，因此曹斐时常阴阳怪气地批判钟橙的工作。
他说：“钟橙，你那小公司，人那么少，工资又低，有什么发展前途，做不做没区别。”
钟橙稍微加个班，他这种不满和轻视，便更加明显，有次甚至过分到直接打电话到前台，让小姑娘转告老板，别让钟橙加班，又没加班费，否则会起诉公司。
钟橙尴尬又难堪，好在她老板温瑜并没有介意。
温瑜是那种硬气干练的女强人，但她也从不轻视以家庭为天下的女人，钟橙在公司几次见她劝女同事工作忙完早点下班回家陪老公孩子。
温瑜的商贸公司规模并不大，年营业额几千万，这样的企业，在古城比比皆是，竞争也很激烈。
可温瑜从不焦虑或悲伤，她一步步实现着自己的布局，从不足千万的营业额，到突破一千万，到三千万。
这样活得全身发光的女人，总是令钟橙很羡慕向往，她安心地跟着温瑜，认真执行着她安排的每一项工作。
因为曹斐的刁难和不理解，她几乎很少加班，效率惊人。
好友丹婷和王婧对于曹斐的行为十分愤怒，起初大家还热心帮着钟橙想对策，可每次钟橙都笑笑应下，事后却依然无限度包容着曹斐，然后令曹斐的态度，愈加放肆。
大家气愤也无奈，索性不再劝她。
好在钟橙从不摆出一副怨妇的模样，聚会时，听多过说，热心招呼别人，好像什么事什么苦，咽进肚子都能消化一样。
这样的钟橙，无法不令人很心疼。
可没有人能改变她对婚姻近乎卑微的忠诚和拥护，姐妹们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曹斐就好了，如果曹斐稍微懂得一点珍惜和感恩就好了。
可生活从来没有如果，也没有谁真的能替谁过。
6
可此刻，面对着手机里曹斐发来的微信：“我们离婚吧。她怀孕了。”
钟橙笑得无比讥讽，泪流满面。
是她不够美么？好歹也是中上之姿。
是她不够好么？可她对于经营这段婚姻已经尽了全力。
可曹斐还是第二次提出了离婚。
曹斐第一次提出离婚时，源于两人认识5年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那次曹斐学校应酬，他喝醉了。钟橙去接他，可他居然在他一干师生面前大闹：“你不是我媳妇，唯唯诺诺的，像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我才不要这样的媳妇呢。”
钟橙尴尬，依然好脾气地哄他：“好好，我不是，我送你回家。”
当晚钟橙照顾好曹斐睡下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四点多，曹斐醒来见钟橙坐在客厅，漠然地从她面前走过，进了洗手间。
钟橙终于难得爆发了：“曹斐，纵然是室友，你也不能视而不见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结婚3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咽下腹中3年的质问和委屈，瞬间涌上来，钟橙紧握双手，指甲扣进血肉，用痛意提醒自己勇敢。
可下一秒，曹斐却打破了她这种坚持：“钟橙，何必呢？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摊开呢？结婚3年了，为什么我们不要孩子？你每次上床，都僵硬得像个死人，我去你家那么多次，你以为我什么都听不到吗？”
钟橙瞬间脱力，脸色惨白：“你听到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曹斐闭眼：“婚后第二次回你家时。”顿了顿又说：“钟橙，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我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可你不该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我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大学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反而选了最其貌不扬的我，这本身就很奇怪……”
钟橙想解释：“不是，不是的，你当初帮了我，相信我……”
“钟橙，现在已经不是盲婚哑嫁的古代了，以身相许就很可笑了。而且，我真的是受够你唯唯诺诺的性格了。我们分开吧，对彼此都好。”
曹斐的脸上，难得不是往日的不耐、散漫，严肃到认真。
钟橙再一次咽下要说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喜欢上你。
为了不离婚，钟橙做了一年多的鸵鸟。
事到如今，钟橙才明白，隐藏多年的秘密，经过时间的发酵，经过感情的猜忌，原本已经渐渐结痂的伤痕剥开后，会比以往更加剧痛。
钟橙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无限度对他好，包容他的一切坏脾气，对他游走在围城边的桃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以为这样，曹斐总能看到她的好，看到她的付出，可曹斐却将这一切付出，归咎为了钟橙极力隐藏秘密之上的讨好。
这份洞悉，令他掌握了伤害钟橙的一切技能。
7
钟橙骨子里是从未考虑过离婚这件事的，在她的认知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人既然达成了契约，就该终生守候，纵然做不到如珠如宝，也该是重要物件，脏了，擦拭干净就好，破了，缝补就好。
一个人能够对着另一个人宽衣解带，坦诚相见，接受她身上的伤痕，包容他身上的陋习，理解他性格里面蜷缩的灵魂，这关系比战友亲近重要多了，哪能随意丢弃呢？
可曹斐却不这么想，其实万事都是有迹可循的。
平日的态度，他都漫不经心，更何谈终生守候呢。
从前他的手段要隐晦很多，那些衣服沾染的香水味，口袋里金黄色的长发，各种包包、口红的购物小票。
无不在提醒着钟橙，她的婚姻很失败。可钟橙都假装没有发生过。
可这一次不能再做鸵鸟了。
曹斐说不喜欢孩子，可他居然让另一个女人怀孕了，他一定很爱她。
钟橙苦涩地想着，心里被压着透不过气。
不能诉诸于人，不能和他大闹，只能再一次按照自己的发泄方式，疯狂嗜辣。
钟橙觉得酗酒会上瘾，她的排解方式很变态，就是吃很多超级辣的食物，然后再胃疼睡过去。
吃到胃绞痛，连脆弱也不必伪装。
空空的房子里，无声地流泪，睡过去后，天亮后又是那个温柔娴静的钟橙。
从前，曹斐碰到过几次钟橙的这种奇葩习惯，可他放任钟橙睡在沙发，也不会抱她回房。他看到垃圾桶残留的小米椒，将这当做钟橙可笑的反抗，嗤笑一声，继续变本加厉。
这样的曹斐，对钟橙哪里有丁点在意呢。
人和人的相处，一个人的原则和极限在一步步后退，那么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步步侵蚀。
曹斐本意是逼迫钟橙答应离婚的，可钟橙做起了鸵鸟，卑微又可怜，他开始放逐了。
直到他接到电话，钟橙胃出血晕倒住院，通知他的人，是钟橙朋友。
曹斐匆忙到了医院，发现钟橙的律师朋友王婧在陪她挂着点滴，苍白着脸的钟橙睡着了，却眉头紧皱，极不安稳。
王婧全程黑脸对着曹斐，曹斐理亏，也没说什么。
去了医生办公室，才知道钟橙本身就有胃炎，又长期进食辛辣刺激食物，压力和刺激之下，急性胃出血已经算命大了。
曹斐靠在医院墙上，一字一句给钟橙发微信：“钟橙，我们放过彼此吧，相恋时接触不多，乖巧文静曾经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可朝夕相处，你没有思想，没有原则，我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我都不懂如何爱，我也累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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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慕歌
原标题：《离婚准备战：爱人先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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