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妹妹想挖我墙角,没想我是她的克星
我的男友,被我的绿茶妹妹抢走了
“女人,只要身材不错,脸蛋白净就够用了,不用非得长成狐媚子的样子。”李佳怡看着我,用说教的语气慢慢说,“姐姐你懂的,不是吗?”
她句句带刺,句句扎的都是我的心。
1
在别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拆散别人的家庭,靠着男人生存,没皮没脸,没有道德底线,不顾礼义廉耻,就是个狐狸精。
她们都没说错。
礼义廉耻是奢侈的东西,我这种甘于沦为玩物的女人是不配的,也不想要。
既然当了婊/子就不要想立牌坊,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我就是个狐狸精,挨了狐狸精的骂,自然要做狐狸精的事。
什么纯欲风、清纯钓系,背后玩心机,通通不稀罕。
走路要扭,事业线要露,傲人的资本通通展现出来,隔着五米远都要让人能闻见狐狸身上的骚味。
我也不是什么“辣妹”,更不是什么“独立女性”,我就想要钱。
我是一只明码标价的狐狸精。
男人缺色,我缺钱,一换一的交易,很公平。
也有人问过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笑了,知道他们想给我的堕落找个借口,又或是给他们自己的堕落找个借口,套上“拯救”的外衣。
做的都不是什么敞亮事儿,还说什么敞亮话呢?
我涂着大红唇,穿着细高跟,一撩衣摆,高开叉的红裙里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笑得坦荡又放肆。
“我没有重病的母亲,也没有在读书的弟弟,没什么困难,只是不想吃苦罢了。”我一口烟吐在那个不会说话的金主脸上,“我就是这么烂哦,你还要不要我呢?”
他的眼神迷离,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我对此照单全收,拿着他的钱去潇洒,用酒精麻痹自己。
三个月后,他法律上的妻子找上门来,甩了他一耳光,然后一把推开他,带着她的小姐妹开始打我。
那个男人缩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群养尊处优的阔太太们力气可真大啊。
我打不过她们,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我知道,我不挣扎,示弱,男人心疼我,还能私下再给点钱,我闹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来可笑,我连闹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着那懦弱的男人跪在他妻子的脚边道歉。
理由是千篇一律的“被勾引了”。
真可笑的理由。
他很快回归了家庭,也许是对我感到抱歉,悄悄给我转来一笔钱,还带了一句话。
“宝贝儿,你这样的人是进不了我家的门的。”
我照单全收,拿了钱把这句废话扔进脑海里的回收箱。
他一下子记起了我当初自己说自己有多不堪的话,口口声声说着没关系,现在以此来给自己找借口。
真要算起来,我从没有主动勾引过谁,他们闻着味儿就主动凑上来了,也不顾我的警告。
如果不是自己烂透了,怎么能主动找上我这个狐狸精呢。
不过嘛,我也没什么资格抱怨,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我敢说敢做,他们只敢做不敢说罢了。
扒开外衣一瞧里头,指不定谁比谁更烂呢。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很快收拾好东西,清点着这段时间的收获。
收获不错,够我生活一段时间。
在收拾的时候,顺便发了条朋友圈:卖色、缺钱,找p友兼长期饭票。
很快,另一个主动勾搭我的男人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欣然赴约,开启另一段一模一样的生活。
这就是我的生活,日复一日,好像宿命的轮回一样。
我没想过逼原配退位,也不想怀上他们的“龙种”上位,我只要钱。
钱货两讫,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就是我啊。
男人爱我爱的无法自拔,女人恨我恨得牙痒痒。
我是苏越,一个千夫所指的狐狸精。
2
这一个结束得意外得快。
我最近是“空窗期”,干脆自己租了个房子住。
没有长期饭票接盘,我也乐得清闲,四处走走转转。
遇上合心意的就419一下,遇到有长期饭票潜力的就发展一下。
偶尔出去吃吃饭,男人就自己冲上门来给我买东西了。
真听话。
要是遇上有意思的,我一掷千金也不是不行。
再发展下去就不行了,我没那么多钱,没办法一直打肿脸充胖子。
一个人的时间多了,容易胡思乱想。
我看着窗外的江景,一时有些恍惚,我这算在这个城市扎稳脚跟了吗?
我现在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窗外就是漂亮的江景,吃饭非星级不吃,穿衣非牌子货不穿,我的生活好像好过在这座城市打拼的绝大多数苦命人。
我笑了。
这个城市没有我的根。
我是漂浮在黄浦江上的浮萍,依附着男人生长没有根的,飘到哪儿,就暂住在哪儿。
我今天住在大平层,明天要是没了男人给我送钱,去睡桥洞也有可能。
酒是喝不下去了,涩得人心里发疼。
昂贵的香薰蜡烛烛影晃晃悠悠,让人好像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我还不叫苏越,叫李佳颖。
我出身不凄惨也不富贵,属于那种一杆子打倒十个,有八个相似的普通家庭。
家里有套小房子,不用还贷款,父母都是厂里的普通职工没什么文化,却有固定的收入。
家里有点小积蓄,不缺吃喝,小钱有,大钱却拿不出来。
爸爸和妈妈是相亲认识,彼此条件都差不多,便结了婚有了我,也谈不上爱不爱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后来,平静就被打破了,爸爸领着另一个小女孩回来了,告诉妈妈,他要离婚。
妈妈哭过闹过,扑上去打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说话,低着头很是柔弱的样子,然后妈妈就被爸爸打了。
妈妈说,是那个女人毁了我们的家那个女人是狐狸精。
我说,是爸爸毁了我们的家。
妈妈很生气,扑上来说要撕烂我的嘴,我很害怕,不说话了。
她一直不是个独断有主见的女人,没了爸爸之后,她能命令的便只剩下我。
她要我和她一起骂那个女人。
我不想骂她,她穿着漂亮的蓝裙子,我见犹怜的,可真好看,我也想像她一样漂亮。
妈妈知道后,狠狠地揍了我,说我也是狐狸精。
我怕不敢回话,她最近实在太凶了。
也是那个时候,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狐狸精,并不是个好词。
我不敢狡辩,但我觉得,如果好女人就是像她一样的话,我还不如做个像那女人一样的狐狸精。
最起码,她赢了。
妈妈的重心变成了我。
她要我学会“三从四德”,学会怎么照顾人,学会“懂事”。
她不给我吃饱饭,说女人瘦了才不会被嫌弃,让我看着她一筷又一筷地夹红烧肉吃,只能嘬着筷子解馋。
她神神叨叨地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我为什么不是个男的,要是我是个男的,爸爸就不会离开了。
我鸡蛋过敏,她疑心我的体弱逼走了爸爸,开始在每道菜里悄悄加鸡蛋,我不吃就逼我咽下去,看着我呼吸困难,恶狠狠地叫我憋住。
直到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拨通了120,急救车的声音响彻小区,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该死了。
她混不在意,她说她不知道。
她没有停下她的疯狂,她甚至想给我裹脚!
她好像把所有对婚姻的期待都转移到了我身上,她要我不被抛弃。
我受不了她,但是没法儿反抗。
我好像坏掉了,她也坏掉了。
我不是故事里的女主角,我没有女主角的幸运也没有她们都本事,没有人救我,我读书读得很烂,我也没有资源去学习技能离开她。
我像是待宰的羔羊,等侯着命运的审判。
正巧妈妈也不想我读了,18岁的时候高考结束,我只能上专科,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想让先我嫁人后补证,想让我证明按她说的做不会被抛弃。
我受不了,再留下来,我会死的。
我连夜拿着家里的钱趁着夜色逃跑了。
我有个姑姑在上海扎了根,他们一家是全家的骄傲。
可是上海太大了,我找了很久,几乎用完了身上的钱。
我找到那栋破旧的小区居民楼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和她猥琐好色的丈夫,没有看见想看见的时髦夫妇。
电话不通,我妈妈的冷漠这一瞬间成了我谎言的遮羞布。
我软磨硬泡终于留下了,成为了他们一家的保姆,为他们洗衣、做饭,做最肮脏的活计。
我以为我忍一忍,至少能活得下去。
可是一天晚上,姑父抹黑进了我的房间,我的尖叫声吵醒了所有人。
亮灯后,我看见了面色不善的姑姑和冷静的姑父。
“我只是想给她盖个被子。”
姑姑狐疑地看着我俩,我吓坏了,姑父却出乎意料地冷静。
“小颖啊,我知道你想留在上海,但你也不能勾引你姑父啊。”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解释,没有人会听我说的。
没有人。
我被赶出去了,伴随着一声“狐狸精”的骂声被扔进了隆冬腊月。
有人好奇地看着衣衫单薄的我,却没有人上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只有一个想法。
当个狐狸精吧,不要当人了。
……
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苏越。
我开始利用自己的优势,攀着男人过活。
当了狐狸精之后,日子果然好过多了,当一个人连脸面都不要了,她的日子反而好过了。
真可笑。
我曾坐着金主的豪车回到过那个破居民楼,看着穿着老头汗衫的姑父和骂骂咧咧的姑姑。
他们好老又好丑。
金主问我怎么了,我照实说了。
他为了哄我开心,找人把姑父和姑姑两人揍了。
我在车里看着他们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只觉得倒胃口。
他们不懂为什会有这飞来横祸,就像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一样。
“我们回去吧。”
车窗关上,便是两个世界。
我也曾回去看过我的妈妈。
她变了很多,老了却也温柔了。
她正在公园里温柔地教她的小儿子走路,她的新丈夫在一旁陪着。
她忘记她还有一个女儿了。
她们很贫穷,家里的家当加起来可能还比不过我的一个包,可是她们很幸福。
幸福得让我不敢靠近。
思绪回笼,酒杯已经打翻,我看着朦胧的月色,慢慢地睡着了。
春日苦短,饭票未决,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3
日子一天天的过,长期饭票还没找到,但是我最近笑得多了。
无他,我认识了一个新的男人。
一个不一样的男人。
他叫何子枫,是个上市公司的小高层,是人们常说的青年才俊,刚过三十,前途无量,也算是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
要是在往日,何子枫这样的人我是看不上的,他属于我认识的男人里面最穷的那一批了。
青年才俊又怎么样呢,又不会和我结婚,还不如秃头发福的富豪给钱爽快。
到手的钱才是钱啊,何子枫能给的太少了。
也是巧,我正好在空窗期,通讯录里的那些老男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我没什么朋友,有些无聊了,我迫切地需要一些生活调剂。
我俩是交友软件上认识的,他的八块腹肌让我着迷,我的36D让他心动。
我俩一拍即合,大家都需要解决生理需求。
他真人比网站上还帅一些,很健谈,过程也很愉快,他很懂规矩。
419就是419,不该问的别问,我也就没说出那一套应付老男人的“狐狸精”理论。
不得不说,何子枫在某些方面确实比那些秃头老男人强多了。
他年轻,体力好,还没有秃头,各方面都能带来不错的享受。
如果说之前的经历像是上班式的应付的话,和何子枫在一起,我确实感到真正的愉快。
不图什么,不用钱买,不用钱卖。
也许是寂寞久了。
也许是秃头老男人看多了。
又也许是晚风醉人,何子枫待我绅士又温柔,我第一次有了了解他的想法。
第一次,我主动问他要了微信。
做不成长期饭票,做个p友也很好。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拿出手机扫我。
也是,从各方面来说,我都是个不错的狐狸精。
朋友圈里的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很有生活情调,和那些只会给钱的老男人不太一样。
他会吐槽减脂餐里的不好吃,吐槽加班压力好大,高兴这个月的绩效上涨,也会不远千里赴一场旅行。
好鲜活的人啊。
他幸福美满的家庭、经济独立的魄力都是我没有的。
他活得比我有滋有味。
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吸引,正如破碎的我被完整的何子枫吸引一样。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地毯上,翻着何子枫的朋友圈,痴痴地笑。
想要……再了解一下呢。
4
狐狸精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把他拿下,我们没有同居,没有约定什么,但是我们几乎天天见面。
我给他做饭吃,他带我一起健身,帮我挡咸猪手,给我讲他们公司的趣事。
我们一起打卡景点,一起在江边慢跑,分享一个甜蜜的舒芙蕾,我们几乎是以恋人的身份分享一切。
我悄悄去过他工作的地方,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看他和他的同事说笑。
我撑着头,礼貌地拒绝前来搭讪的男人,看着不远处的何子枫,露出少女一样的娇羞。
可惜我们还不是正式情侣的关系。
他这样的人,可以私下玩得花,却不能暴露在台面上。
说到底,还是我上不得台面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我很开心。
我也曾窝在他的怀里,问他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嫌弃我。
他说,没关系。
我又问,他会不要我吗?
他说,不会。
我信了,因为他确实没表示过对我的异样眼光。
我喜欢这份平等,让我几乎觉得自己是一个健全的人了。
我想要有他的陪伴,再贪心一点。
狐狸精,你可以的……
慢慢地,我留宿的时间越来越长,酗酒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他的家里渐渐出现了我的痕迹。
黑白灰三色的抱枕渐渐换成了我喜欢的亚麻色,从小摆件到家具,我正在入侵他的生活。
我在慢慢试探他的反应,看他对我的“越界”行为反应如何。
我也在学新东西,和以往的那些男人断了联系,我想更配得上他一点。
他成了我的小老师,惊喜于我的上进,只是奖励总是少儿不宜。
太快乐了,我在变好,他在习惯我的存在。
我们还一起去旅行,没有私人海滩和游艇,我俩漫步在小镇里,也自得其乐。
我对一切都保持着兴奋,为买到了一碗好吃的桂花藕粉而沾沾自喜。
我甚至不自觉地越了界,要他陪我一起刻同心结,他也笑着说好。
他纵容着我,我享受着他的宠爱,幸福得像个孩子。
我觉得,未来可能真的是有希望的。
我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我的心的干净的,我捧出狐狸精的一颗真心,想换回一颗真心。
也许,是可行的。
回家后,提着满满的纪念品,我顺势留宿他家。
洗完澡出来后,我比往常还热情些。
他也不顾旅行后的疲惫,热情地回应着我。
事后,他在床边抽烟,我躺在他身边,用手指慢慢在他的脊背上勾画。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好像他只有我一个人。
一根烟燃尽,何子枫突然开口:“我们明天开始就不要见面了吧。”
对沉浸在甜蜜里的我好像是当头一棒,我不懂。
“为什么?”
我只是愣,反应不过来的愣,就像是爸爸那天说要离开我们的时候一样,只能楞楞地问为什么。
他点燃了一根新的烟。
“我遇上了喜欢的人,想谈个恋爱了。”
“那我呢?”
我连质问的声音都是小的,只有不争气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他抽完烟,准备去洗澡,好像打算洗掉这一身的污秽一样。
“我们不是p友吗?这种事情,你也当真?”
我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们,只是p友吗?”
他皱着眉,轻“啧”出声,好像我问了什么蠢话一样:“你也得到了生理的满足不是吗?”
他去洗澡了,不带最后一点的留恋,留我一个人在背后发疯。
原来一直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啊,我以为我们在恋爱了,原来我们只是p友关系啊。
难怪他不介意我的过去,不介意我的一切。
是啊,谁会对一个p友有这么高的要求呢?
最可笑的是,这p友的身份还是我求来的,他根本没想加我。
难怪我问他要微信号,他是惊讶而不是惊喜。
我在他家大闹一通,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留给他一个破碎的家。
我还是离开了,带着我看破碎的梦。
5
我是不服气的。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赢家,哪怕我一直处在被包养的身份,我也觉得我没有输。
我见过她的照片,身材中等,至多是清秀了,我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
我相信自己钓男人的实力,我不相信我会输,这让我对那个女生越发好奇。
我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网去探寻那个女生的蛛丝马迹。
我迫切地想要证明,她不如我。
我发现,每个被我询问到的人都很喜欢她,无论男女。
他们说,她是一个很豪爽的新人,有些迷糊但是并不讨厌,在大事面前却不会犯蠢,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们说,她是一个很礼貌的女孩子,收到礼物很惊喜但不会占便宜,永远会回送东西,还是个小吃货,非常可爱。
我甚至拉下脸来问何子枫我输在哪儿。
何子枫说,她和我不一样,她很单纯。
我笑了,天真得像小鹿?
21世纪真的还有人有这种人设?
我输给了一头小鹿?
越了解,越让我发疯,我开始跟踪他们。
我终于看见了她。
懵懵懂懂,像只无辜的小鹿。
那个女人在咖啡厅里嘴唇沾上泡沫,不知所措,也看见何子枫捧起她的下巴轻吻上去。
这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嫉妒得快要发疯,想要冲上去将他们分开,却悲哀地发现,我没有任何身份这样做。
我还是不懂,我为什么会输。
我和那个女生对上了视线。
咖啡厅里人来人往,这不奇怪,但是我有个直觉:她认识我,她知道我的存在。
何子枫还有工作,没办法陪她在这里享受下午茶了。
他们亲吻、告别,那女生却没有走。
我咬咬牙,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叫服务生端来了一杯咖啡。
她冲我笑了笑,把蛋糕碟子推向我:“吃吗?”
我看着这块漂亮的蛋糕,敬谢不敏。
“你吃吧,你不是爱吃蛋糕吗?”
她也不在意,笑着说:“他们说我是吃货吗?”
是的,他们告诉我,她是个小吃货,聚餐就她吃的最多,还不胖。
她搅了搅加了三份糖的热可可,漫不经心道:“我确实是,只是我体重一旦超过90斤就开始节食了。”
“你?”我不懂她为什么说这些话给我听。
她看着我,笑意不达眼底:“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佳怡,何子枫的未婚妻。”
我忍下心中的醋意,回答道:“苏越。”
她轻轻叩着桌子,漫不经心说着最令人震惊的话:
“苏越?何子枫的情人。”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你不是叫李佳颖吗?”
明明是夏天,我却觉得像在隆冬。
我认出了她。
那天爸爸牵回来的那个小女孩!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震惊,也不想掩饰对我的鄙夷了。
“我一直都知道啊,我的姐姐是个万人嫌的狐狸精。”
6
李佳怡随着她妈妈入主李家的时候就已经记事了,她牢牢地把她那个眼角有痣的姐姐记在了心里。
她以后就要夺走她的人生了。
李佳怡的人生自她妈妈上位之后就一直顺风顺水。
爸爸做生意赚了钱夸她是福星,她学习也好,做人手段高明,未来一片光明。
她总是悄悄打听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的消息,听到她那个妈一直在发疯。
她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后来,姐姐没了消息,听说是一个人离家出走,死在外头了。
李佳怡很失望,她的乐子没了。
她对李佳颖傻乎乎地盯着自己妈妈进门的样子记得很清楚,对那颗痣印象尤其深刻。
后来,她也来到了大城市,进入大公司实习。
她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当时正陪在某个老总身边的李佳颖。
听说,她现在叫苏越?
李佳怡好奇她的人生,开始悄悄探查苏越的身份。
苏越很有名——
万人唾骂的狐狸精。
李佳怡不可言说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过得果然不好。
李佳怡开始悄悄观察苏越。
一直都很好,她被嫌弃,被骂,被打。
但是有一天,苏越好像变了,她不那么花枝招展了,有人说,苏越要从良了。
李佳怡是不屑的,她见不得苏越好。
她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勾得狐狸精从良了。
她顺藤摸瓜找到了何子枫,成为了他手下的实习生。
何子枫条件很不错,难怪能让苏越动心。
李佳怡笑了。
姐姐挑男人的眼光真是不错,妹妹就不客气了。
李佳怡慢慢靠近何子枫,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对李佳颖的看法……
7
李佳怡看着崩溃的我,笑着一点一点揭开我的伤疤。
她就是故意的,像她妈妈一样,她就是故意的。
“女人,只要身材不错,脸蛋白净就够用了,不用非得长成狐媚子的样子。”李佳怡看着我,用说教的语气慢慢说,“姐姐你懂的,不是吗?”
“对男人要示弱,别上来就是情啊爱啊,自以为看透了男女关系似的,做个情人还行,做人家的妻子,可就不行了。”
她句句带刺,句句扎的都是我的心。
她在说,我的招数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手段,也只配做情人。
“家世清白几个字多说几遍,男人的心动自然就没了。”
“姐姐那样的身份,子枫怎么可能会真的和你谈恋爱呢,姐姐不会当真了吧?”
李佳怡告诉我,何子枫当真被我迷过几天,甚至想和我谈恋爱,但是他们渐渐熟悉了。
何子枫和李佳怡聊天,李佳怡懵懵懂懂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多聊几次天,何子枫就被打消了计划。
原来是她啊。
家世清白,多说几次就胜过狐狸精的一颗真心了啊。
我嗫嚅着,强撑着一口气:“子枫他……知道吗?”
李佳怡看着我的身后,突然露出个活泼开朗的笑来:“子枫你来啦!你看,这个漂亮姐姐在请我吃蛋糕诶。”
它看着我,笑得活泼开朗,却叫我心里发凉。
我转头,身后正站着何子枫!
他一把拉起李佳怡,让李佳怡远离我,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看着我,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
“我……”
他很不耐烦:“说了我们结束了,你死缠烂打干什么,真以为我会娶你这种人吗?”
李佳怡躲在何子枫身后,眼神无辜,连连劝何子枫冷静,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想解释,指着李佳怡的鼻子大骂她不要脸。
李佳怡看上去很委屈,不懂自己为什么挨骂。
何子枫心疼坏了,甩了我重重一耳光,拉着还在回头看的李佳怡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到了李佳怡出门的瞬间冲我露出了个温和的笑。
我知道她没说完的答案了:
他知道了也不会相信的。
我才知道,我过去能赢,不是我不在乎真心,原来是那些人从没给我真心。
我误以为何子枫给了我真心,便用自己的真心去换。
结果……一败涂地。
8
我没有力气去争。
我知道,我不是李佳怡的对手。
我回了趟老家,见了许久不见的妈妈。
她老了很多,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满是震惊,显然认出了我。
她有些不知所措,也没说请我回家坐坐,只是带我到路边的小店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她没有我记忆里那么强硬了。
寒暄很尴尬,她很局促,我知道她不欢迎我。
她一直在看表,她的丈夫接儿子放学快回来了,她不想我们见面。
她有她的生活,不能被一个“死了”的女儿打扰。
我沉默着推开椅子起身,没有告别,只告诉她爸爸的女儿抢走了我的男人。
她搓搓手不知所措。
说完,我不等她的回答起身就走。
我看见她急急忙忙地回家。
她得回去做饭了,她的家人快要回来了。
后来,我回到了我的江景平层,回归了日常生活。
新的金主正在卧室里洗漱。
朋友圈里有认识的人正在直播何子枫和李佳怡的婚礼,我在一闪而过的镜头里看到了我的爸爸。
他很开心。
何子枫很开心,李佳怡也很开心。
我知道,李佳怡知道我在看,所以笑得格外开心。
狐狸精的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有狐狸精自己当个宝。
狐狸精对上绿茶,我输得一败涂地。
我关上手机,笑着迎上金主。
我还有我的生活要过……
1
我叫苏越,曾用名李佳颖,是个万人唾弃的狐狸精。
我漂亮但不够聪明,空有美貌却只会粗浅的运用,也十分愚蠢,竟然相信男人有真心,因此输给了我父亲小三的女儿李佳怡。
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但我不会一直输的。
人这一辈子还长呢,谁赢谁输可不一定。
我吸取了教训,我开始明白美貌会过期,美貌也不是万能的,我得早做打算。
我开始观察我的金主和金主身边的女人,她们有的成功上位了有的失败了。
美貌者不知凡几,能成功上位的,美貌是锦上添花,绝不是必需品。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守着天仙般的原配,却偏要出来偷食儿呢?
那些包着小情人的,无论是怎么成功的、装得多么风度翩翩,骨子里都极度的大男子主义,他们尤爱温柔小蜜。
我悟了。
他们不喜欢输,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尤其讨厌我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能玩弄男人的狐狸精。
男人享受着臣服的快感,讨厌过于精明的女人。
这点,李佳怡做的比我好。
这是我从李佳怡身上学到的,也随后奉之为真理,并不断践行着。
我开始学着向男人撒娇,接近一些绿茶一样的女孩儿,和她们做朋友,学着她们露出蠢笨的一面,仿佛爱男人爱得无法自拔。
示弱,而不是装作坚强。
不要游戏人间,要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我显然是个优秀的狐狸精,学勾引男人的招数一学一个准儿。
绿茶的手段果真有效,没什么比一个绿茶味儿的狐狸精更加吸引人了。
我傍上了更有钱的男人,住进了更大的房子,别人半辈子工资才能换来的包被我随手拎在手里。
除去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我俨然活得像个阔太太。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当初,一句“家世清白”让我输得一败涂地,我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辙,我要让李佳怡知道,“家世清白”四个字用钱也可以买到。
我要的不是短暂地进入上层社会,我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2
我开始学习新的东西,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很方便。
大千世界,只要有足够的钱,你就能买到最好的服务。
恰巧,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金主手指缝里漏出的那点人脉、股票、基金信息就够我悄悄让钱生钱的了。
记忆里凶巴巴、只会骂人的老师不见了,私人家教的要价和他们的水平一样高,教起人来轻声细语。
只要把握好度,维持着臣服的样子不露馅,金主很乐意为我花这笔钱。
金钱能在短时间之内给我的学历镀金,也给我提供资本世界的入场券。
我要做的,就是放弃虚妄的幻想,学习那些最直白、有用的技巧。
用金钱铺路,注定能看得更远。
我在提升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有我漂亮的没我温柔懂事,温柔的没我聪明,聪明的没我漂亮。
我是个成功的绿茶味狐狸精了。
“咔嚓”照片定格,顶配的LV包熠熠生辉,散发着不可替代的存在感,这也是我的生日礼物。
又是精挑细选的日常九宫格,精修之后发到朋友圈,那也是我的交际圈。
一分钟后,听着手机不断传来的消息,我微微一笑。
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有太多的人了,每天都有上千条新消息,我没法儿把他们的人和名字一一对应。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删人,更不会屏蔽人。
这是被李佳怡羞辱过后,我的新变化。
那次的失败之后,我加回了所有曾经丢进黑名单的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无所谓。
只要他们没有删我,我就不会主动删他们,我甚至和一拍两散的旧金主偶尔聊两句。
朋友圈就是我的名利场,我抛弃了没有用的自尊心,我不怕尴尬,我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
因为我知道,李佳怡一定在看。
我不知道哪个联系人是李佳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我的联系人名单里,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看着我。
她想看见我崩溃、落魄的样子,并以此为乐。
她就是这样的烂人,不是吗?
就像她那么多年关注着我,处心积虑地夺走了何子枫一样,她一定还在看着我。
我偏不让她如意,我要活得比她更有滋有味。
我就要让她看啊,她跟着何子枫一辈子都拿不到的奢侈品就被我这么轻飘飘地拎在手里啦。
我已经这么做快一年啦,没有特地去搜集李佳怡的信息,但是我知道她一定被影响啦。
她可不是什么小白花啊,终究是一个爹生的,她跟我一样,不是什么贤妻良母。
我们本质上都是物质的奴隶。
她妈妈自己带着她,只能给她买得起街边哄小孩的廉价粉色包,她就想要挂在店里的漂亮包。
我的爸爸被她妈妈勾走了,她就能背上质量好点儿的杂牌包,这时候,她就追求牌子了。
后来爸爸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她就能随便背些牌子包,遇上什么值得纪念的大日子,轻奢也是可以拥有的。
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贵包,肖想着“名媛”、“贵妇”背的大牌。
她从我手里抢走了何子枫,何子枫能让她背的起大牌了,她会满足吗?
不会的。
她这样的人啊,消费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她没有见过更高级的东西还好,见过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拼了命也要把它弄到手。
我真是个好姐姐呢,生怕她不知道,我亲自告诉她。
不仅要告诉她,我还要常换,日日九宫格感谢男朋友送的礼物。
上流社会多么吸引人啊,她怎么会不心动呢?
何子枫再优秀,也只能让她背的起CHANEL,纪念日也会有LV。
她可是在我这里见到过限量版啦,还是不重样的限量版啊,她怎么会不动心呢。
当她撒娇,何子枫攒了半年的工资送了她一件奢侈品,她很高兴,还没来得及炫耀呢,就在我这里看见啦顶配。
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大概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欲望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她想要更好的东西,何子枫满足不了她。
她太贪心了,想从我这里抢走何子枫的时候只看到了何子枫的优秀、多金,是青年才俊。
婚姻不比恋爱,她的“贤妻良母”人设是座围城,把她围了起来。
城内是她心心念念的高奢,城外是她拼命维持的贤妻良母的人设。
她困于其中,作茧自缚。
更何况,何子枫还有个事儿妈,怎么可能让这个外来的媳妇肆无忌惮地花着何子枫的钱呢。
不可能的。
我只要想到李佳怡明明嫌弃礼物不够贵重,却要笑着假装惊喜,还要被婆婆训斥乱花钱,不持家,我就想笑。
不是喜欢演吗?
那就演个够啊。
哦哦,忘记了,何子枫三代单传,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希望李佳怡的肚子争气咯。
可不要像她妈妈一样,只生了个女儿啊。
呵呵。
我喝了两杯红酒,有些微醺了,心情却格外开朗。
我的新婚丈夫靠近了我,我笑着迎了上去,笑得格外开怀。
李佳怡,祝福你的婚后生活多姿多彩呀。
夜深了,铂金包熠熠生辉,这是我的囚笼啊,也是李佳怡求而不得的潘多拉魔盒。
3
让李佳怡记恨我到了顶点的不是包,也不是男人的钱,而是我结婚了。
她一直觉得我脏,我贱,我注定见不得光。
当她看到我穿着白婚纱举行盛大婚礼,何子枫那个级别的有钱人只能坐在外场的时候该多绝望啊。
大概……世界观崩塌?
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在婚礼门口看到新娘是我的时候就找机会跑了。
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一笑。
真有意思。
她太愚蠢了,她的生活环境决定了她的眼界。
说是家世清白,实际上也难登大雅之堂,她小家碧玉的气质根本撑不住大场面。
如果我是她,即使再难受我也会留下来。
在婚礼现场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何子枫事业上的贵人,可是她就这么溜了。
着实丢人。
我都看见何子枫脸上的不满了。
没意思,新娘看戏看完了,得回去继续进行婚礼了。
婚礼其实很无聊,只是给我的新婚丈夫和人交际的场所罢了,和酒桌没什么区别。
主人公是我的丈夫,他旁边站着谁并不重要。
但是作为一个透明人,我听的很认真。
我现在嫁的这个男人叫蒋炳富,年过五十,岁数几乎是我的两倍。
他是房地产大鳄,非常有钱,所以虽然他是二婚还中年秃顶,那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很宠我,愿意砸钱,砸很多的钱。
但是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给我资源丰满自己的羽翼的,所以婚礼现场是我唯一能见到那些老板、扩展人脉的机会。
有一点是一点,我必须牢牢抓住了。
即使是一丁点儿漏出来的消息,也够我吃的了。
新婚夜,我是一个人度过的。
我的新婚丈夫在婚礼现场谈妥了一笔生意,他们一起去“放松”了。
我对此无所谓,蒋炳富不在,我也省得扮演痴情少女,乐得快活。
但是旁人不知道蒋炳富不在啊,照例是奢华至极发九宫格,我将别墅的一点一滴都呈现在照片里。
我相信李佳怡看得见我不小心的炫富行为,因为她一定会放大每个细节仔细看的。
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我独守空闺。
李佳怡啊,你跑掉的那一刻你就输了啊。
你拿什么和我斗呢?
作者:侑川
标题:《绿茶和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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