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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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我爸出轨现场后,他下跪保证不再犯,私下又女人不断,把脏病传给我妈…

我撞破了我爸的出轨现场,也撞碎了我心中的幸福家庭,

我爸跪下求我不要告发他,

还发誓保证不再犯,

私下里却出轨不断,女人不断,

还染上脏病,传给了我妈…


“如果告诉你妈妈,咱们这个家就完了!”

中年男人一脸痛色,“晓鸥,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

张晓鸥泪流满面。

十七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1

下午四点,趁着课间休息,张晓鸥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赶回家取练习册。

天气热,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到家时她已经一头热汗。

冰箱里有冷饮,很诱人,不过想到要在下节课前之前赶回去,张晓鸥还是选择了先去书房。

刚走两步,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顿了顿,又退回去。

是一双米色的细高跟,亮闪闪的,很漂亮。

此刻它正略显凌乱的被甩在鞋柜前。

张晓鸥一怔。

去年春天,妈妈意外扭伤了脚踝。从那以后,她就穿不了这种高跟鞋了。

所以,这是谁的鞋子?

没等张晓鸥想明白,从最里面主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女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呻吟,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几乎来不及思考,张晓鸥循声走了过去。

主卧室的门半开着。

透过十几公分的缝隙,张晓鸥看见一个女人趴伏在床上,而她的爸爸张炎则赤身裸体的跪在女人身后。

“啊!”张晓鸥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撞开了对面房间的门。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转头看过来。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对视着。

“不,不会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晓鸥率先缓过一口气。她惊叫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落荒而逃。

“晓鸥!”张炎这才好像突然被惊醒。

他一边慌乱的跳下床穿衣服,一边大声喊,“你等等,晓鸥!你听爸爸说!”

2

脑子里一团乱,张晓鸥甚至连电梯都顾不上等,埋着头脚步踉跄的冲进楼梯间。

快跑到一楼的时候,张炎追上了她。

“晓鸥,你等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穿着粗气,额头上都是汗。

“我都看见了,”张晓鸥瞪着他,“你还想狡辩吗!”

“那是你和我妈妈睡的床啊,你竟然带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你,”她几乎说不下去,“你对得起妈妈吗!”

“晓鸥,”张炎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抓着她的手却不肯放开,“爸爸错了,都是爸爸的错。大人的事你不懂......爸爸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张晓鸥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我问你,那个女人是谁,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的?”

“晓鸥,”被自己的女儿这样质问,张炎很难堪,“我没有和她......你妈妈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不能......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这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我不信,我不信!”张晓鸥挣脱开他,“你太恶心了!你不配我妈对你那么好,我一定要告诉妈妈,现在就告诉她!”

“晓鸥,你想拆散这个家吗?”刚跑了两步,身后传来略带哽咽的声音。

张晓鸥猛地顿住。

“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爸爸一个机会。”见她犹豫,张炎跟上来,红着眼睛低声哀求,“不管你相不相信,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爸爸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

“如果今天你告诉妈妈,咱们这个家就完了。”

“晓鸥,这是你想要的吗?”

张炎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态和张晓鸥说过话。

他人长得帅,事业成功,家庭幸福,走到哪里都意气风发。

就连同学们都开玩笑说,晓鸥你爸简直标准的霸总人设,完了,我动心了!

张晓鸥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她摇头,神情仓惶,“我不知道。”

“那爸爸求求你,好好考虑一下,”张炎抬手,顺了顺女孩被汗湿的刘海,脸上也带上痛色,“就算你再生爸爸的气,也要替你妈妈考虑考虑。她一向要强......这样的打击,她会受不了的。”

3

张晓鸥失眠了。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拿出手机点开妈妈付梅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又删掉。

要怎么说呢?

说你相识二十几年,从校服到婚纱一路相伴走过来的丈夫,其实早就已经出轨了,他甚至和别的女人躺在了你的床上?

那妈妈要怎么办?

妈妈那么信任他,能承受得了吗?

他们会不会离婚?

可是如果不说,是不是等于在和那个人一起欺骗妈妈?那妈妈多可怜啊。

太多的问题压在心里,十七岁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整天,张晓鸥都魂不守舍。

“你想什么呢?”在又一次和她说话没有反应以后,舍友孙佳凑过来打量她的脸色。

“没.....没什么,”张晓鸥避开对方的目光,“对了,你刚刚说什么,谁不来了?”

“就隔壁班那个学霸啊,你的头号竞争对手。”孙佳压低声音,“不过其实最近几个月她成绩下滑那么多,早就已经被你远远甩开了。”

“你说郑茜?”张晓鸥有些纳闷,“她怎么了,为什么没来?”

“听说要休学。”孙佳用手拢着嘴,“小道消息,你可别往外传。”

“好像是去年吧,郑茜她爸妈离婚了,后来很快又各自再婚。她爸忙着生儿子,她妈也不管她。

“之前我就觉得她怪怪的,结果得了抑郁症,让她外婆给接回老家了......

“哎,晓鸥,你脸怎么这么白,生病了?晓鸥?”

孙佳伸手来摸张晓鸥的额头。

“没事,突然有点晕。”张晓鸥勉强笑笑,岔开话题,“郑茜回老家了,那高考怎么办?”

“肯定考不了了。都住院了怎么参加高考?”

说到这,孙佳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挺能理解她。你也知道我爸妈经常吵架,以前有一次吵得凶了,我爸还提了离婚。当时我就给他们说了,他们要是离婚,我就不读了。”

“家都没了,还读书有个毛线用?你说是不是,晓鸥?”

张晓鸥怔怔地看着她。

“晓鸥,你想拆散这个家吗?”张炎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她下意识的摇头。

“真羡慕你,”孙佳拿着杯子牙膏往洗漱间走,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爸爸妈妈都那么优秀,家庭氛围又那么好......不像我们,唉。”

4

羡慕吗?

张晓鸥也曾经以为,自己的家确实是值得羡慕的。

可现在,她低下头,看着微信置顶的两个名字,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点开了爸爸张炎的。

“我可以不告诉妈妈,”死死咬着牙,张晓鸥发出一条语音,“但是你不能再和那个女人来往。”

“我保证。”张炎秒回。

接着又是一条,“谢谢你,晓鸥。”

“我不是为了你,”张晓鸥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忍了又忍还是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都不认识你了!”

对张晓鸥来说,张炎曾经是最好的爸爸。

小时候她家住一楼,窗外就是草地,所以每天晚上蚊子都特别多。最严重的时候,张晓鸥一觉醒来,两只眼睛都被蚊子咬了,肿的睁不开。

是张炎,整夜守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打蚊子,让幼小的女儿可以一夜好梦。

后来张晓鸥上了学,成了个活泼而调皮的小学生。

多少次妈妈付梅因为辅导作业,搞得鸡飞狗跳几乎母女反目的时候,都是张炎接过练习册,一道题一道题的看明白,然后再耐心的给她讲清楚。

他从来不骂她,就算张晓鸥撒泼耍赖不肯写作业,张炎也只是揉揉她的头,无奈的说一句,“我家晓鸥的机灵劲儿怎么就长到了这上面?”

所以父女俩感情一直很好。

甚至到了现在,一起出门时但凡要穿过马路,张炎都会习惯性的牵着女儿的手。

正因为这样,张晓鸥才更伤心。

无论她愿意不愿意承认,在不想让妈妈遭到欺骗和背叛的同时,她也不想失去爸爸,失去这个家。

她希望一切都不曾发生,她的家还跟从前一样。

爸爸妈妈可以永远恩爱,自己可以永远任性撒娇,不必长大。

“晓鸥,再相信爸爸一次,”感觉到张晓鸥的情绪,张炎苦苦哀求。

“爸爸不能离开你妈妈,也不能离开你。你们就是爸爸的命。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张晓鸥抹了一把眼睛,哑着嗓子放狠话,“如果你再在外面做对不起妈妈的事,在我心里你就再也不是我爸爸了。”

“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发完这段语音,她锁上屏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5

付梅发现张炎突然就变得没那么忙了。

本来最近这一年多,每周七天他至少五个晚上不是加班就是有应酬,就连周六周日也不例外。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开始按时上下班,有时候甚至比在社保局当公务员的付梅回来得还要早。

“你最近怎么回事?公司用不上你了?”周五晚上,张炎正拿着水果刀削菠萝,付梅随口问。

张炎一顿。

“说什么呢,早点回家陪你还不好?”他探头过去,贴着付梅耳朵,“晓鸥长大了,以后离咱们会越来越远。要不,咱也生个二胎?”

“去去去,”付梅笑着推开他,“四十多岁了,生什么二胎?”

“四十多怎么了?我们公司一个大姐,比你还大一岁呢,刚休完产假。”

“人家是人家。反正要生你自己生,我有晓鸥就够了。”

“我自己怎么生啊?”张炎放下菠萝,又往付梅身边蹭了蹭,“走,老婆,心动不如行动,趁孩子没放学咱这就试试......”

两个人正开着玩笑,张晓鸥推门而入。

“你怎么也这么早?”付梅惊讶,“第二节晚自习没上?”

“嗯,学校停电了,让回家自学。”张晓鸥和她对视,发现她唇边翘起的弧度,忍不住看了张炎一眼。

张炎不自在的轻咳,“正好晓鸥,过来吃菠萝。”

“听说你现在回家很早?那是不是说明你以前所谓的加班,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张晓鸥走到桌边坐下,等付梅进了厨房才压低声音说。

张炎神情一僵,“晓鸥,我到底是你爸爸,你对我就一点信任也没有吗?”

“信任?我在网上查了,那个女人穿的鞋是法国一个小众奢品,”张晓鸥侧头看他,“你可别告诉我她是个一次性的洗头妹。

“要是我没猜错,她是你们公司的吧?秘书还是其他人?以前加班,就为了跟她鬼混?”

张炎又是一僵。

“还真是!”张晓鸥咬着牙,“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这不是回家了吗?”张炎偷偷瞄着厨房,“晓鸥,过去的事,咱能不能翻篇儿?你妈还在家呢。”

张晓鸥抿住唇。

她是想翻篇,可住在学校这几天,她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张炎会不会又跑出去和外

面的女人纠缠不清。

更担心妈妈会不会发现什么。

很多后果,张晓鸥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只是她越不愿意想,那天亲眼看到的情景就越是一遍遍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张晓鸥完全无法集中精力,甚至月考时,连测试题都没答完。

6

尖子生出了状况,班主任势必是要找家长的。

付梅赶到学校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张晓鸥小时候虽然调皮,但脑子好使,而且高中以后理科方面的天赋渐渐展露出来,就算自己不怎么管,她的成绩也是稳稳的清北复交。

“是不是临近大考,心理压力太大了?”四十多岁的班主任老师推了推眼镜,“以我的经验,越是学习好的孩子,自我期望也就越高。在这个时候,你们家长就更不能给孩子施加压力。”

“我们没有啊。”付梅有些困惑。

“反正她最近几天状态可是不太对。先不说这次没答完题,好几次上课我发现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眼神一看,就没跟着老师走。”

“有些话,我们老师说深了不合适。”班主任老师忧心匆匆,“我建议你跟晓鸥谈谈,也别批评孩子,主要是了解一下她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沟通。”

付梅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她和张炎都是名校毕业,自然会期望张晓鸥至少不比父母差。

但要说给女儿明确必须考到什么程度,这个还真没有。

“所以,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晚上,付梅特意和宿管老师打了招呼,把张晓鸥接回家,然后母女俩躲在露台上促膝谈心。

“没什么。”张晓鸥低着头。

“是不是担心自己考不好啊?”付梅猜测,“其实晓鸥,高考都有一定的偶然性。妈妈倒是觉得,任何事,只要咱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无论结果怎么样,都可以坦然接受。”

“什么事都包括吗?”张晓鸥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和她对视。

“妈妈觉得可以。”付梅揽着她的肩膀,“做人就要拼得起也输得起。再说了,你比别人上学早,大不了咱们复读一年。”

“我不是说高考的事。”张晓鸥避开她的目光,“妈,你记得郑茜吗?她休学了。”

“休学,为什么?”付梅很惊讶。

“之前她爸出轨,她妈坚持离了婚。后面各自有了家庭,没人管她,可能加上学习压力大吧,她得了抑郁症。”

张晓鸥小心地看了付梅一眼,“她一直很努力,如果没有这件事,她肯定能考个好学校。”

“是啊,”付梅感叹,“做父母的管不好自己,可怜孩子了。”

“只是,”她话锋一转,“这也不能怪她妈。婚姻中当然应该互相包容,但这不包括原则性问题。”

“就好像你很喜欢一个牙刷,别人拿去刷了马桶,你还能再捡回来刷牙吗?根本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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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琥珀指甲

原标题:《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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