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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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跟着养父母过得挺好的,求求你们别再找我了!(下)

当年遗弃我的亲生父母,在需要钱时上赶着来攀亲戚。

我只想问他们一句:你脸呢!


7

离开那糟心的姐姐,我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刚刚在旁边听了全程的丁雨婷小朋友见身边终于没有别人了,一直忍着保持安静的小姑娘终于绷不住哭了,她还是吓到了。

刚刚王招迪的话她不是每句都明白但听懂了一点,她是来抢姑姑的。

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拉着我的衣角,求我别不要她们,真叫人心碎。

我安慰着安慰着也被勾起了伤心事,我们姑侄两个在长椅上抱头痛哭,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还有小姐姐递了纸帕和热腾腾的烤红薯,安慰我俩别哭了。

我俩哭得更凶了,嗷嗷的,边哭边道谢,吓了对方一跳。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丁雨婷噗得吹出个鼻涕泡,把我逗笑了,她呆愣愣的,伸出小手来摸我的脸。

我再三保证,她姑姑永远不会去当别人的姑姑,小姑娘这才放了心。

我俩分吃了一个烤红薯,我保证不会丢下她们,她保证不会告诉别人,这才手拉手回了家。

我虽打定主意绝不理他们这群打秋风的,但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我现在还能想起梦中爷爷去世,王家兄弟分家产的模样,老婆孩子齐上阵,为了一张床在灵前吵的不可开交。

真是如蝗虫入境,狠起来连兄弟都吃。

为此,我寻着记忆专门回了趟老家。

和我想的差不多,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独苗多金贵啊,自然是溺爱着长大准备承袭王位。

本就不富贵,还生了个能花钱的,全家勒禁裤腰带供着王家的独苗,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王招迪初中毕业就没钱读书辍学去打工了,打工就钱还得寄回家,自己花钱买条裙子都要被骂败家子,骚狐狸精。

王大宝倒是一路私立加补课,各种补品不间断,各种攀比名牌往身上穿,生怕别人小觑了王家的血脉。

实际上呢,王大宝三门加起来没人家一门高,复读三年,归来仍是素质教育。

就这,王家人还觉得他是天纵奇才,只不过是“开窍晚”。

打不得骂不得,说也说不得,就算从小就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乱搞男女关系,还没成年就是派出所常客,大宝也永远没错。

大宝怎么会有错呢,一定是有人带坏他!

照这养法,文曲星君转世都能养成废铜烂铁,更何况是王大宝。

王招迪的经历更扯,这个人简直就是扶弟魔转世,好好的婚事都能搞得一地鸡毛。

她明知道两家人都不富裕,还是听她妈的,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要十八万八的彩礼给弟弟娶媳妇。

对方真喜欢她啊,爹妈也是老实人,说不能亏了人家的闺女,一家人愣是凑出了十八万八的现金,几乎掏空了积蓄,诚心诚意想要王招迪进门。

事到临头,王家人却变卦了。

王家人看他们拿钱拿的爽快,后悔要少了,改口硬要二十八万八,否则就把孩子打了。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男方父母还想凑一凑,男的却接受不了爸妈低声下气求人,一怒之下干脆不结了。

王兰屡次拿孩子威胁没有结果,恼火万分,带着王招迪把孩子打了。

男方父母好说歹说劝得儿子上门服软的时候,为时已晚。

王招迪的婚事彻底黄了,王家人没有任何愧疚,反而怪罪王招迪找得是个什么破烂穷鬼。

王招迪全程犹如提线木偶,家里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家里人有错,毕竟她从小就被教育家里的一切都是王大宝的,她自己也不例外。

更何况,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啊!

最终一路蹉跎到现在,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老王呢,横了一辈子也没赚几个钱,学人家做生意结果被骗了个底儿掉,偏偏还次次上当,上完当就回来打人。

老王前几年也走了,酒驾加闯红灯,debuff叠满,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河里,车上还载着他的酒友老陈,一车两命,一起没了。

老陈媳妇儿子天天上他们家来闹,把王家砸烂了,要他们偿命,害得王兰护着儿子在外头不敢回家。

事故的主要责任在老王,王家人一分钱没拿到,还赔了不少钱,气得王兰天天骂王招迪。

这事在当地闹得挺大,连带着他们家的那些破事都传遍了,门口择菜的阿姨们如数家珍,逢人便说。

我在他们村里待了两天,被塞了满脑袋的王家八卦,连老王底裤是什么颜色,被戴了顶绿帽子都打听清楚了。

我整理着收集到的信息,暗自思索。

如果王家人老老实实地走了,那这事就结了,我也不报复她们小时候虐待我的事。

如果她们要搞事,那么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不会放过她们。

只是我没想到,她们竟然恶毒至此。

她们竟然不是冲我来的,而是直接找上了我妈。

接到了我妈住院消息的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

8

我急匆匆地赶回去,电话一直接通的,我咬着牙不敢哭,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万幸,我妈很快就醒了。

手上的监测环第一时间播出了急救电话,路过的小哥及时喂她吃下了救心丸,还陪着她直到我爸他们赶到,医生说并无大碍,小心调养就。

我妈在电话里还叫我不要急慢慢来就行,听声音精神头好的很。

我终于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停留。

不亲眼看见她没事,我始终放不下心。

我到的时候,她看上去精神不错,被家里人围着各种检查,还笑眯眯的。

“都让你慢慢来了,妈真没事儿,你着急赶路多危险啊。”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掌心早已汗湿,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还是一阵一阵的后怕。

我没好气道:“没事个屁!都晕倒了还叫没事啊,你非得醒不过来了才叫有事吗?!妈你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出门还不告诉家里人,是想吓死我们吗?!”

我妈被训得一懵,甚至有点被震住了。

她头都不敢抬,委屈巴巴给我爸发送求救的眼神,被我逮了个正着。

我更生气了,“你还敢看我爸?!”

我劈头盖脸给我妈一顿训,训得她躺在床上蔫哒哒的,颇为生无可恋。

“妈妈知道错了嘛,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陈文怡好委屈,她今天已经被训了好几顿了,来个人就得被说一顿,甚至连小孙女都拉着她的手说她不乖。

还是她老公出来打了圆场,打发操心的小辈们各自回去准备我妈爱吃要用的东西,才让她一把年纪免于被小辈们当面批评。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心疼。

“疼不疼啊?”

陈文怡笑眯眯的,“不疼嘿嘿。”

我试图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咬死了是意外,瞬间岔开话题,和我小时候一样,就缺个鸡腿了。

事关她的生命安全,我不可能让她囫囵混过去的,追问的格外咄咄逼人。

最后我妈恼羞成怒了,不许我问还把我赶出去买蝴蝶酥了。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着往外走,心里却不甚平静。

我妈心脏不太好,上了年纪之后更要小心。

我爸把我和我哥送进大学,也算是功成身退,这两年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不是钓鱼就是陪我妈,过得跟个退休老大爷似的。

家里5岁以上的都宠着我妈,变着法地哄她开心,她一把年纪了,这些年被全家人宠得越发像个小孩子了。

小老太太整天乐呵呵的,前段时间还赶时髦学人外国老太太染了一头白发,天天运动,看着比天天熬夜的小辈们更健康。

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咖啡厅,心脏病发进了医院了?

我妈连咖啡味都不能闻,闻多了也会睡不着,躲着家里人跑到咖啡店里,是想见谁?

直觉告诉我,和王兰一家有关。

我安静地站在门外没有动,我在等一个真相。

女儿的身影不见了,陈文怡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看见闺女就想哭。

这么好的女儿,她从那么小一点点养到这么大的乖女儿啊,可能会被抢走啊。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的,也知道血脉相连无法斩断,可她就是委屈啊。

不一会,里头传来压抑的哭声,我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和爸爸低声的安慰。

她在哭,“她们要抢我的婷婷!我不许她们抢我的婷婷!那是我女儿!我的!”

9

我在吸烟区找到了我哥。

他自己是医生,比谁都注重养生,此时却坐在这里一根一根地抽烟,看上去是打算借烟消愁。

“帅哥,给我来根烟。”

丁梓明抬头看见是他妹,往旁边让了让,递了根烟过去,“回来啦?”

“嗯。”

我坐到他旁边,接过烟却夹在指尖没动。

我也是会抽烟的,和喝酒一样,都是我们几个还是小萝卜头的时候偷偷跟着大人学的。

我们其实都不算传统的乖孩子,只是家庭氛围使然,家里人都是温和善良的人,在这种环境里,模仿着所见所闻长大,很难成为坏人。

我和我哥吵吵闹闹十八年,一起调皮捣蛋,干了数不胜数不能告诉妈妈的坏事,无话不说,不话不谈,甚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

我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少抽点,妈和嫂子都不喜欢烟味,闻到了肯定要生气的。”

他闻闻自己的领子,果然闻到一股烟味,烦躁地把头发揉得一团乱,解释道:“我心里烦才抽了两根。”

“你在烦什么呢?”

他不说话了,我大概能猜到。

我不相信妈妈说的没事,我哥自然也不会信。

他们一定在我妈脱离危险的第一时间查了监控,现在心烦意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查出了那人的身份我生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吧。

“你是我哥,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啊。”我像小时候一样,一拳捶在他肩膀上,看向不远处的云,“和王兰有关对吗?”

王兰,我亲妈的名字。

骤然从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丁梓明惊讶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你知道了?!”

可惜没带相机,要不然照下他惊讶到扭曲的脸,我大概可以笑他几十年。

可惜我现在也没这个心情。

我把王招迪来找过我的事还有我在老家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告诉了他,丁梓明攥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这群该死的混蛋,臭不要脸!”

我抓住重点点头附和,“确实该死。”

“你怎么想?”他有些踌躇,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是自暴自弃了,“你要是想认回亲生父母,也……也不是……啧,算了不行,你是我妹,不许认她们!”

我噗嗤一笑,不怪我嫂子喜欢逗我哥,我哥确实好逗,口是心非一把好手。

“我又不是自虐狂,我在这里是最小的,有人疼有人爱,干嘛要去当姐姐照顾别人啊?”我笑了笑,“你闺女那么可爱,我这个做姑姑的哪舍得啊。”

我哥瓜兮兮地挠了挠头,“说得对哈,我闺女最可爱。”

“哥你放心吧,保守估计你还得再看我这张脸一百年。”

“你能活到一百二吗?”

“能吧,现在大家都长寿。”

我俩相视一笑,知道我没被拐跑,气氛轻松许多。

笑完,我正色道:“哥你实话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妈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不会放过害她躺在这里的人。”

丁梓明思索片刻,见我眼神坚定不似作伪,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我,“里面是你嫂子拷来的监控备份。”

我俩坐在吸烟区,一点没快进地看完了所有的监控。

半晌,他问我:“你打算怎么办?我问过婉如了,王兰从头到尾都没碰到咱妈,这种情况最多算见死不救,只能道义谴责,很难用法律让她们得到报应。”

“那就不用正当手段。”我看着监控里那个看到我妈发病,丢下她拔腿就跑的女人,愤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了。

要不是路人热心,监测手环给力,我真的会失去我的妈妈。

她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想做一点坏事。”

丁梓明沉默片刻,义务教育教过他不能以暴制暴,但是……

他猛吸了口烟,闭了闭眼,“犯法吗?”

“不犯,只是费一点钱。”

我哥不解地看着我,我没解释,自有打算。

“要我做什么?”

“别急,确实要你帮忙。”

我哥是不会懂这些人可以因为钱疯狂到什么程度,更不会知道这种疯狂可以让她们一掷千金。

她们不是要钱吗?

我可以满足她们。

我给她们足够的本金,但是是一夜暴富,还是赔的倾家荡产,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

小老太太最近粘我粘的很,生怕一个不注意我就被亲妈用甜言蜜语骗走了。

我安心陪着她,守株待兔,等着王兰母子待不住了主动来找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不会愧疚但必定心慌。

利益驱使,她们一定抱着侥幸心理,赌我妈没告诉我,赌我不知情。

再恶毒一点,她们或许盘算着要是我妈真没了,她们正好趁虚而入。

她们绝不可能就此离开,无论是宾馆还是出租屋,都不便宜,王大宝过不了苦日子,渴望金钱,就算所有人都不愿意,他也一定会逼着所有人来的。

只要她们舍不得回家,兜里的钱也会催着她们来找我的。

金钱堆砌的陷阱已经挖好,接下来就剩请君入瓮了。

10

那天天气很好,我见到了王兰。

她捧着牌位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站在门口,见我便两眼放光,扑上来就要给我下跪,大哭大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我们母女分离!我的女儿啊!”,想认不出都难。

都说相由心生,颇有道理。

王兰是典型的三白眼、吊梢眉加高颧骨,嘴唇突出,一派刻薄之相。

她真的不适合演慈母,边哭边说想我的样子非常出戏。

鼻涕眼泪都快抹我身上了,我佯装惊愕,强忍着恶心才没给她一拳。

王大宝也试图跟着哭,但实在挤不出眼泪来,雷声大雨点小,没哭两声就凑过来暴露了心声,“二姐你这手机不便宜吧。”

我皱着眉看了眼王招迪。

她看上去待在一边颇为尴尬,扯扯王兰的衣角,想让她收敛点,被王兰狠狠瞪了一眼。

王招迪惴惴不安,等待冲突爆发。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妹妹虽然颇为冷淡,但并未像那天那么咄咄逼人。

我冷着脸打断王兰的故作亲近,“你去找过我妈了?”

王兰心中暗喜,那姓陈的女的果然不敢告诉女儿实情,那岂不是任她编造!

“妈是去找过她,那是因为妈真的想你的,妈没别的愿望,就是想见你一面,谁知道,谁知道你养母那么狠心啊,不让我们母女相认就算了,她,她还威胁妈妈不许见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那我妈住院是怎么回事?”

王兰眼珠子一转,“妈也不知道啊,她突然就倒下了,吓了妈妈一跳!”

说着,又抹抹眼泪,“妈知道她不想妈妈见你,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们母女俩相认啊。”

我心中冷笑,刚见面就暗示我,我妈往她身上泼脏水,真是好毒的计谋。

上来就搞离间计,装无辜配眼泪,好大一朵白莲花啊!

我追着问:“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妈妈想你了,想补偿你,你给妈妈一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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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侑川

原标题:《认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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